红色在水盆中四散蔓延,沈月摇晃的心随着指尖冰冷而渐渐冷却,
“朱谨,我没资格做你的妻,沐倾雪这般身份的贵女才有资格。”
沈毓婉通敌卖国的罪名已经让沈家上下下狱,如今的她在外人眼中只是个空有县主之名的罪臣之女,别说是做朱谨的妻,哪怕是侧妃恐怕都要被众人所为难。
沈月平淡的话语如针扎进朱谨的心,他心底陡然涌出一抹恐惧,依着沈月的冷静自持,她到京都只会与他越发疏远!直至二人遍体鳞伤,再无交集!
顿在空中的手无力的握了握,他薄唇紧抿,孤注一掷的神色涌现在眉间,
草原是他挽留沈月的唯一机会!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深吸一口气,他别过头涩然道:“不是事实,我与晴雪郡主有名无实!阿月,我们的感情中不光只有你在付出,我也在为你守身如玉。”
“咚!咚咚......”
沈月手中的药瓶滑落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朱谨凝望着沈月僵硬的背影,晦暗的眸色动了动,哑声道:“你被抓走,我连继续大婚的念头都没有,可迫于身份我不能离开,只能同提线木偶一般完成仪式,掀开盖头的时候,我眼中全是你的模样,我与她连合卺酒都没有喝。”
“我并未将对你的心思瞒着晴雪郡主,我都同她说了,陪她回门后,她与我打掩护,我立刻带人来救你,走到一半,边疆告急,星城被屠,我只能让高仲替我来救你。”
“听到你在拓拔靖营帐中的消息后,我并未觉得愤恨,反而有些庆幸,庆幸你容貌艳丽,庆幸你还活着......”
“别说了!”
未尽的话被沈月打断,
沈月捡起地上的药瓶握在手中,扯过朱谨的手将药瓶打开,
“阿月,进攻草原部落我是不用来的,可我必须来,我有件珍宝落在了草原,我必须亲自将她带回去。”
“将布条拿来,药粉撒上后就要裹起来了。”沈月嗓音微涩,垂落的长睫如蝶翼般颤抖,
她避开朱谨的视线,手心拖着药瓶用尾指敲打药瓶,
褐色药粉在落下瞬间便被血水浸透,如龟裂的泥土一般盘横在伤口之上,
一如她四分五裂的理智,
牙关紧咬,沈月强迫自己不去看朱谨,可思绪却不听使唤的跟着朱谨的话疯跑。
他说,他也在为这段感情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