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时辰,州城西门在望。
海宁寺废园与西门一箭之隔,驱驰至正南破败的山门下马,素来是有个老苍头看门的,轻轻推门,竟是虚掩着,俩人径自朝里,也未见老苍头出现。
海宁寺废园虽则上次半夜潜入过,白天从正门进入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那湖心小岛从何而入,野草丛生藤蔓杂芜,要寻到道路也颇不容易。但依稀辨得出曾经铺过鹅卵石的路径,沿着小径由此向北而去。
小径既不好辨,也不容易前行,费了不少功夫,也未见湖的影子。
王才突然嚷道:“公子爷,咱们是在原地打转吧,糟糕,鬼打墙,这海宁寺废园占地虽则颇广,咱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也该绕个一圈半圈了,怎么走来走去都是这些景致。”
其时正值下午未时光景,日光大盛,金风送爽,王恒闻言脊背冒出丝丝冷汗:“不应该啊,这大天亮的,怎么会碰到鬼打墙。”
小才道:“才刚我摘了竹叶打了个结,放在这假山的褶皱里,你瞧,就在这里,这一片荒园,我们起码走过三次以上。”
王恒停住脚步,环顾周遭:“兴许是布了个极厉害的阵法,教我们走不进去。”
“可惜诸葛岘不在,不然他肯定破得了。”王才直叹气。
“咱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走,将将我记得假山落在我身后,人在右边,假山在左边,那咱们往左走。”王恒不太有信心地说。
试验的结果,是俩人费时良久,却回到了出发地。
王恒朝天仰望,感叹寸步难行。只见海宁寺塔高高矗立在西北角,心中灵机一动。
说到底,奇门阵法都是障眼法。
“小才,你还记得上次咱们怎样找到海宁寺塔?”
“那日是深更半夜,咱们从东面颓壁之间翻墙进去的,也许是夜里一片漆黑,反而没有干扰。”
“悦儿曾说,从海宁寺塔顶向下远眺,望得见一池湖水,湖中心有一个小岛,咱们先登上塔顶,再仔细琢磨怎么去湖心小岛。”王恒道。
从正门出去,王恒记得街衢对面施安桥下有家木匠行,走过去出一文钱买了许多木匠绑箱子的草绳,再转向海宁寺塔的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