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收到了何家的大笔礼物,因何家是兰溪最大的绸缎商,除了文房四宝,还有绸缎衣料无数。
魏先生没有女眷,他又不爱打扮,便请书院的山长太太拿了过去,分给书院同僚的太太们。
王恒都交给了母亲凌氏,心下暗道他家的姊妹们该有个一年半载不会因为做衣裳争成乌眼鸡了。
王才最会过日子,他眼下还用不到这么些好料子,都藏在自己的樟木箱里,以后做他的老婆本。
何大奶奶接回了何秀才,照料得十分经心。
数日后,何秀才伤势大好,亲自坐了轿子登门拜谢,约好大家在同仁塔院魏先生的寓所碰面。
王恒同小才去看何秀才的伴当秋官庆官搬来的两大箱子物事,吃用穿戴尽有,还有一些精致玩器,看样子是把他们小哥俩当小孩了,可见何大奶奶心思玲珑,何等得贤良。
何秀才同魏先生年龄相当,都有功名在身,学识书画皆有一定造诣,谈得很投机,不多时便邀约今后一起淘画。
说笑一番,何秀才好似想起甚么来,道:“这次遭受不测,自己受罪还罢了,无端连累了开书画坊的小金掌柜,怪过意不去的,将才路过天妃宫,正想去他铺子里坐一坐,没成想他这么财迷的一个人,今天竟没开张。”
魏先生摇头道:“金家书画坊是县里的老铺,从前也曾经听说过小金掌柜的名字,却没有过交往,想是他虽被衙门里无罪释放,关了数月,身体也要将养几日。”
何秀才年轻赤忱,又兼家底丰厚,为人十分良善,一脸懊丧道:“他无辜被羁押了数月,兴许身上受了刑,都是我不听他劝惹的祸。”
魏先生见何秀才愀然不乐,道:“这一桩事体纯属意外,何兄莫要自责,小金掌柜是开铺子做买卖的,你以后多帮衬他生意便是了。”
又谈了几句闲话,何秀才毕竟大病初愈,精力有所不支,便告辞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