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贺灵川等,从边上的巢洞进去。
县里发现毫猪整窝被砸死后,并没把它们都挖出来,只是把窝巢几处入出口封掉,就算是安葬了它们。
虽然偷工减料,但并没什么问题。
只有活人才讲究入土为安。
贺灵川取出大锤,咣咣几下把入口砸开。
这就看出流水侵蚀成的地道原本四通八达,最宽处能有两三人并排,最窄的地方连个西瓜都塞不进去。
但地道已经被巨石砸得到处塌方,好些都成了断头路。
赵大嘴领着他们匍匐进一处石窝子,指着前方道:“就是这里!当初它们就堆在这里,小山一样的。”
在这地方,人根本站不直。
贺灵川只能句偻着腰前进。
至于钻风兽,它们又变成普通山羊大小了,和勐虎同样进退自如。
这片石窝很宽敞,但堆上百具毫猪妖尸体就显得局促。勐虎焦玉只看了一眼就道:“汪麻子说得没错,它们堆叠起来的姿势太诡异了。”
这些可是毫猪!就算彼此关系再紧密,也断无可能这样抱团。
这不是亲密,这是互相伤害。
贺灵川问赵大嘴:“这里有很多人来过么?”
“没多少。”赵大嘴捂住鼻子努力回想,“也就是我,县里的午作,还有几个挖凿工。”这种腌臜活计,没几人愿意下来干。
因此现场还保存得相当完好。
虽说巨石砸裂了地缝,但这里还是太臭了,赵大嘴干呕几声,忍不住求饶:“大人,我们何时可以上去?”
“再等等。”焦玉正在检查尸骨,贺灵川巡视石窝周边。这里到处都是散落的毫猪背刺,每一根都是黑白相间,尖锐如针。
刺上有倒钩,有毒液,被扎中的人要倒大霉。
甚至有几根毫刺深入石壁。
就连贺灵川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拔出来,可见当初扎进去的力道之大。
他问焦玉:“毫猪妖怎么进攻?”
“它们?”焦玉想了想,“急速后退,或者干脆射出毒刺。”
“一次能射出多少根?”
“几十支。”焦玉道,“而且是同时。”
“牛掰。”他还想过要打造暴雨梨花针呢,结果人家毫猪天生自带。
“这些家伙总不会在自己巢里射着玩罢?”别说射坏花花草草,射中同伴也不好嘛。
焦玉走过来看了看,闻了闻:“巢里出现了敌人。这些毫猪死掉的方式,和钻风兽一样。”
羚将军也忿忿道:“凶手杀掉毫猪后,把它们又扔回地巢,甚至没有费力去掩盖破绽。芝田乡那些家伙不干人事,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贺灵川若有所思。
地下昏暗,幸好几束荧光草把这里照得纤毫毕现。
贺灵川就指着布满毫刺的这块岩壁道:“这些红色不是血罢?”
岩壁上有块块红斑,但不像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