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奈何,他们今晚只能歇在客栈。
那个贱奴往回走时,也听到了其他客商过不了关的叹气。
路过一家高档酒楼,他走慢了些,伙计看他戴着贱奴专配的手环,很不客气地出来驱赶:「咄,走开!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一般的酒楼旅店也不允许贱奴踏入,高档的甚至不许他们靠近,除非与伺候的客人同进。
他们能光顾的,只有其他贱奴开设的饭棚子和通铺,通常在本地最边缘最阴暗的角落。
接下来他就坐在一家昏暗的小酒棚里,喝下了半角浊酒。
酒不好,很刮喉,但容易醉人。
「忍着,忍着!」他一直小声嘀咕,「鸡蛋碰石头会死的。」
可是乘着酒劲儿,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平:「不能忍,不能忍!凭什么她过好日子,只有你当猪当狗?」
他几次站起来又坐下去,清醒和理智在酒精的天秤上反复摇摆。
最后他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头也不回冲进了官署。
那里面的小吏见到一个胀红脸的贱奴冲进来,也吓了一跳,随即喝斥:「你,对,就是你!乱跑什么,滚出去!「
贱奴不滚,反而凑了过去,一口酒气几乎全喷在小吏脸上:「我要检举,我要举报!」
......
不出意外,贱奴得到一阵毒打。
小吏正要喊差役将他丢出去,后方忽然有人道:「慢着。「
这人个头很高,面相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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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回头,立刻就恭敬行了一礼,正要开声,对方已然道:「他来报案,你为什么不受?「
「啊?」小吏一怔,「大人,这是个贱奴,又喝到烂醉!他的话不能信。」
贱奴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可恶!
「你都未核实,怎知他的话不可信?」高个子走到贱奴身边,「喂。」
差役立刻踢了贱奴几脚:「大人与你说话,快滚起来站好!「
贱奴踉跄爬起来,弓身耷脑,一个眼睛还是肿的。
「跟我来。」
走进官署后方的回廊,四下安静无闲人,高个子才问:
「你方才说,私藏贱奴女孩、准备带过关卡的是赤鄢国的公子伏山越?」
贱奴吃了方才这一阵毒打,酒意醒了七成,已经开始后悔了。
自己失心疯了吗,怎么敢进官署!
可现在来不及了,眼前这位大人他更得罪不起,只得垂首道:「是,是!「
「你怎知她是贱奴?」
「小人服侍她好些天了,她左手有个印痕,是长期佩戴手环留下的。」贱奴举起自己左手,给他看腕部的环,「就是……这种,但她手上已经没有环了,这是死罪啊!「
这环已经勒进肉里,是贱奴的标志,私自解下就是死罪,连刻意遮挡都要受罚。
「有趣。」高个子转对小吏道,「派人去盯紧,明天过关时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