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路也是如此。
直到西路进攻到第三座县城时,才遇到坚决抵抗。
然而这种抵抗太过可笑。
一位殿主犹如封神榜上的雷震子,直接飞上城头,士兵就溃散了。
只有县令一人拿着宝剑抵抗。
“乱臣贼子,大炎养士三百年,陈某效死就在今日!”
乱剑挥舞,那殿主就站在三丈之外,看他耍宝。
半刻之后,那县令气喘吁吁,拄剑质问:“你们为什么要造反?百姓造反,是因为活不下去,本县能够理解,可你们,个个吃得好住的好,又无人敢欺压你们,如何还要反?”
殿主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特么也不想反,这不都是被逼的吗?
不过,标准答案还是有的。
“你问他们去……”殿主指着城墙远处,正在看热闹的闲汉们。
当然更多的人,是在网中看热闹。
“天军是我们请来的!人家那里一天给80文工钱,我们这里找不到活干,找到活还要被克扣!”一个闲汉大着胆子道。
“活不下去了!一天到晚,只能当乞丐,还要被你们官老爷欺压,从来不管我们的死活,只知道催税收租!”
“人家吴关县里多好?事事都给想着,没活干的人,也组织起来,去工地上抗活,天天给钱,从不克扣!”
“你,你们,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你们自己不努力,怎么能怪到朝廷?朝廷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四处平叛,只好苦一苦百姓。你们为什么不体谅体谅朝廷?”陈县令苦口婆心道。
“体谅朝廷,谁来体谅我们?朝廷明天怎么样我们不知道,我们明天就要熬不下去了!”
说实话,相比北方和西北,南边和西南之地,有炎一代,还不至于饿死。
但那是靠着气候温暖,雨水充足,可以在野外采取野菜嫩芽补充。
日子并不好过。
陈县令还在劝说:“你们再坚持坚持,等到朝廷缓过气来,自然会轻傜薄赋,与民休息。”
“哈哈哈,拿这话糊弄我们?怎么可能降低摊派?你们衙门里养着三十多衙役,二百多白身,还有书办,师爷……一大堆人,他们都要吃饭,都要关饷,这些钱从哪儿来,还不是从我们手里来?”那闲汉又道。
“你们请了反贼来,这些人就不要请吗?”
“用不了这么多人,人家将钱粮委托给钱庄去收,从不多收,人数也少,只有三司几十人。”
“你们被骗了,现在少,将来必然多!”陈县令狠狠说道。
“至少现在能过得好就行,谁还有心管将来!”
陈县令无话可说。
他当然知道这些年,上面追比日紧,直接拿县官问话,听说有些穷县的县令都因为税收不上来,被上官逼得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