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孙真辅将马兮彤安置到旁边的一间破房,而张子铨连夜动身去戴云寺。
马兮彤就这样住了下来。白天,孙真辅教几个附近村中的小孩读书认字,马兮彤一个人到林中练习张大哥教的落花掌,累了就拿出从马谋那里得来的信,反复揣摩道一究竟在哪里。
三天后的傍晚,孙真辅兴冲冲地来找她。“马姑娘,草窗来消息了!”
马兮彤大喜,接过信一看,上面说已经证实江南行御史台的确上了一份奏章,可奏章被大都的御史台都事尚文扣了下来,不打算向上交。
马兮彤心想,这意味着什么呢?奏章到不了忽必烈手里,张大哥预料的皇帝父子反目就不会发生,张大哥还会去大都么?自己要不要一个人去找道一?马兮彤心中着急,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继续等待。
又过了几天,张子铨终于回来了,脸上很是沮丧,说法本又不知去哪里云游了,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寺。
马兮彤告诉他,周密来信了。张子铨大喜,接过信一看,叹口气说:“这样也好,银库钥匙为何不能用,我们可以从容找出原因。”
马兮彤心里想的是早点去大都找道一,可听张子铨这一说,似乎打不开银库就不会走。马兮彤又急了起来。
“张大哥,你为何一定要先开银库呢?需要那么多钱么?”
张子铨点点头。“我身上的钱在川西几乎用尽。这回去大都,我们得走海路,我原打算拿到钱就在泉州雇一条船......”
“用我的钱吧。”马兮彤毫不犹豫地说,“我爹给我留下了不少,雇条船总够的。”
张子铨道:“这条船少说得用半年,或许一年,而且到了大都,官场方面也得用钱。”
马兮彤想起,在大都时她听金归燕说,在官场中打探消息花费巨大,这可如何是好?她仔细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
“周夫子的信里说,那份奏章给扣下了,是不是我们晚点去大都也行?”
张子铨再次点头。“我们到了之后,若是奏章仍然扣着,我们再想办法,奏章一定得让忽必烈看到。”
马兮彤吸口气说:“张大哥,你要是信得过,我们马上去广州找七叔,他那里应该还有些钱,而且他的船也可以用。”
张子铨一听,顿时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