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马千里一愣,”难道江湖女子也如青楼中一般须先赎身?不用担心,在下愿倾家荡产......“
”我不是这个意思。“马兮彤吸了口气,终于道,”实话对官人说,我不姓王,我本名姓马,叫马兮彤。“
按历代国法,同姓不能成婚,马兮彤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也是想彻底绝了马大官人的念头。马千里却口中反复念着她的名字,片刻之后,忽然叫道:”木兰马兮彤,姑娘就是木兰马兮彤?“
这回轮到马兮彤脸上惊讶了,这个名号只是年初时道一在杭州西湖边周密的诗会上情急之中想出来的,这位马大官人怎会知道?
马千里看她的脸色,更加兴奋地说:“我这回去大都前,杭城里流传江南二美之名,飞燕花亦紫,木兰马兮彤。花姑娘是闻名已久的江南第一美人,马兮彤却是新近才出现。姑娘真的就是她?”
马兮彤咬了咬嘴唇,终于点点头。“江南春色好,碧草露华浓,飞燕花亦紫,木兰马兮彤。”
“不错,正是此诗!”马千里不由叹道,“在下真是毫无自知之明。以马姑娘的神颜,不知有多少王公贵人会看上。”
马兮彤抬起头说:“我哪个王公贵人都不会要的......你我虽不能成亲,若官人不弃,我愿拜官人为兄。你我本就同姓。”
马千里一愣,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这个......恐不合礼法。”
马兮彤叹口气说:“也罢,算我没说过。你我还是做朋友吧。”
马千里点点头。“有姑娘这样的朋友,在下也知足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转身出了仙人洞。
珂儿见到他们,口中调笑道:“这么小一个洞子,你们要看这么久,难道里面也有金子?”
说着,三人都笑了起来。参观完金山寺,三人回到客船,上面的货也正好卸完。船老大点齐人数,命令开船。客船乘着瑟瑟北风,劈波斩浪朝对岸的镇江驶去。
......
自到扬州后,陆续有客人下船,马千里趁机弄到一个单舱,再也不用忍受统舱中的污浊。等客船一过长江,下船的客人更多了。船到苏州,七七来向马兮彤道别。他这两个月棍术进步飞快,马兮彤勉励他继续练习。七七含泪道别后,和一众伙伴下船去了。客船在江南平原上继续南行,三天后已到嘉兴,离终点杭州还有三四天行程。
马千里仍照常来教马兮彤弹琴,他也知道两人分别的日子快到,就将自己在杭州的住址告诉了马兮彤,又说:“姑娘若还想学琴,在下自然欢迎。不知姑娘到杭州后在何处营生?”
马兮彤道:“我到杭州找个朋友......官人可知道杭州市舶司在何处?”
马千里眉头一扬。“幸亏你问得早,这杭州市舶司不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