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什么知府,简直就是福建的平章政事啊!
扮猪吃虎你好歹有个分寸,这是想要吓死人吗?
便宜行事!
这超乎想象的权势,顾正臣凭的是什么?
皇帝为何如此器重此人,为何放心将整个福建行省都交他节制!
王克恭发现自己除了知道顾正臣是个死人爵之外,对他是一无所知!
靖海侯缓缓地将圣旨合起,退至一旁默不作声。
王克恭深吸了几口气,看向顾正臣的目光充满忌惮,刚刚自己还想强行下令抓捕他,现在想想,他甚至可以反过来下令将自己抓起来!
千户萧成的强势表态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没有细想到这一层罢了。否则区区一个千户凭什么敢威胁一个驸马都尉?
“顾县男。”
王克恭走了出来,抱拳行礼,态度恭谨。
虽然自己是驸马都尉,可也架不住这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加上顾正臣杀起人来不眨眼,说杀就敢杀,万一自己被弄死,老婆就是跑到宫里大哭大闹也无济于事。
小心为上,人家是钦差。
顾正臣还礼:“驸马都尉,有些话……”
“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说起。”王克恭连忙保证,然后看向陈泰:“陛下有旨意,福建——泉州府的事,顾知府全权负责,有先斩后奏之权。既是如此,这就是一场误会,不存在什么造反,依我看,陈参政、吕参政还是回吧。”
陈泰、吕宗艺见王克恭态度陡变,又证实顾正臣确实有先斩后奏之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吕宗艺想了想,终还是开口道:“既然如此,泉州府的事行省衙署便不多过问,只是顾知府,高参政是不是应该放出来?”
顾正臣微微点头,看向萧成:“让狱房将高参政放出来。”
萧成了然,开门,对门外吩咐几句又折返回来。
顾正臣看向不言语的陈泰,问道:“陈参政,还有何吩咐?”
陈泰苦涩一笑:“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顾知府,还有何吩咐?”
顾正臣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泉州府的事,行省衙署可以派人监察,可以写文书奏知朝廷,但不要再派人来干涉本官做事。泉州府境内我说了算,参政来也不好使!另外,自今日起,泉州市舶司与泉州港归泉州府衙直接管辖,行省不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