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按下去,都是曾经的悸动。
指尖冻得通红、发抖。
他接通了。
说你好。
声音在静谧中响起,穿破了遥远的距离。
熟悉却又陌生,一如既往的清冽,语气透着素不相识的疏冷。
她握着电话,就这么占线,没有说话。
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心头堆积了好久好久的情绪,在这个雪夜几乎将人压垮。
压抑的哭声哽咽细碎,湮灭在呼啸的雪声中,伴随着电话线清晰落入时景年耳边。
拿着电话的手,倏然停顿。
通话安静了漫长时间,谁都没有挂断。
静到听清楚彼此的呼吸,漫长到只剩下女孩子的哭声。
时景年说他在五百年西方艺术流派的馆藏作品展上,问她文艺复兴时期之作感兴趣么?
语气那么平和安宁,像和友人闲聊。
纪柠安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
他继续说。
“古典主义?印象主义?”
男人在画展中踱步,停留在一幅画前,薄唇有浅浅的笑:“觉得巴洛克风格DieAmazonenschlacht怎么样?”
他说德语的时候有种很特别的味道,声线低沉缱绻,让人宁静。
纪柠安同样去过西方五百年画展,数次欣赏过不同流派的画作,此刻在静默的气氛中,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
“鲁本斯的艺术着眼于生命力和感情的表达……”
小主,
小姑娘的声音哑哑的,刚哭的厉害,现在鼻音还没平复过来。
“比起文艺复兴时期绘画的细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