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一阵连续的起床号声响起,打破了荆州城外,长江内河港口码头清晨的宁静。
不一会,靠近码头的威海卫军营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跑操口号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陶二爷,这帮子外省军汉喊一二三干啥?数东西吗?”在港口码头上讨活干的装卸工对自己的工头问到。
“没见识,人家那是训练喊的号子,就和咱们干活时喊‘嘿呦、嘿呦’一样。”
“陶二爷,你老人家年轻时也跑过海,见多识广的,你给咱大家伙讲讲这帮威海卫的军汉是在山东哪里来的?”
“嗯,想当初,应该是万历三十吧,我有幸跟着浙江的龙游商帮在江浙一带做水手跑海,倒也有几次去过山东登州。登州为我大明和高丽、日本往来要道,城内也算是热闹,当地百姓也是丰衣足食有余钱,守备将士也算是精良,打的倭寇哭爹喊娘的戚少保不就是山东登州人士嘛。威海卫应该在登州东南方向,也是一个靠海的卫,我也只是在途中远远的望过威海卫,没上岸看过,想必应该不比登州府差多少。”
“那您老人家有没有见过官军和倭寇的大战?”
“说起这个,小伙子,大爷奉劝你一句,遇见兵事,最好是有多远就跑多远,除非你打算上去帮忙。”
“为啥?”
“为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听过没?两军对阵,你想被哪边拉壮丁做炮灰送死去,官军若是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贼人顺手就把你做了!”
“没这么吓人吧?”
“哼!不信?你大爷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还能蒙你?”
“那边的!做活吗?做活就过来。”一名荆州城当地小吏喊到。
“做,做。这就来!走,来活了,估计是帮这帮子威海卫要搬运辎重上船。都给我小心点,手给我紧点,若是谁贪心拿点不该拿的东西,轻则断手,重则杀头,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
果然,陶二爷带着众人到了小吏跟前一问,确实是搬运威海卫辎重上船。
与小吏商量好价钱后,不到半个时辰,陶二爷一伙与另两伙人加起来有一百多号人便帮着威海卫把所有车马辎重搬运上船。
“来,过来领钱!每人八十文,还有威海卫军爷赏你们的每人一罐午餐肉罐头,拿好喽!”
“大人,这午餐肉罐头为何物?”一名装卸工拿着一个铁皮的罐头向小吏问道。
“午餐肉罐头就是肉罐头,这个可是好东西。来,都过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怎么开罐头。”跟着威海卫忙前忙后了一天一夜的小吏也沾光吃过几次午餐肉,开罐头的活也是很熟练了,便拿起铁皮罐头和一把菜刀教众人如何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