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右路大军的各支骑兵营前后相接,一路快马奔袭,只见沿路官道上人和马的尸体遍地皆是,亦都是身中鲛族暗箭而亡。这可苦了后方负责押运粮草和兵械的几个辎重营,他们不得不一边行进,一边将官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移开。
一刻钟的功夫,大军的骑兵营便奔袭至津口兵驿之外。整个兵驿外围的关卡已被破坏,附近地上同样躺着大量士兵的尸体。不过不同的是,根据身着盔甲的制式和颜色的区别,明显可以看出其中还有东中路大军士兵和鲛人士兵的尸体。
津口兵驿建在一处险要之地,三面临山,一面对着流晶河,离河岸不过五六里地,易守难攻。它跟大梁的其他兵驿建得一模一样,只是规模更大一些。
流晶河的流向在此开始,由南北方向逐渐转为东西方向。东山前线的军需物资一般都是通过流晶河运输,军方在此建有军需码头,津口兵驿便因此而得名。
一小队骑兵立刻下马,将横七竖八的围挡一一撤开,瞿尚膑随即领着第一拨骑兵营率先朝兵驿之内冲了进去。
令众将士意外的是,整座兵驿内外竟然无一兵一卒守卫,除了遍地横躺的士兵尸体。
兵驿内的开阔前坪上,有两个个倒在血泊中的东中路大军的士兵还残喘着最后一口气,两人口吐鲜血,伤势极重。任凭瞿尚膑手下的一位将领如何问话,两人皆是吞吞吐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那名将领不得不放弃作罢,拔出佩剑,刺破了两人的胸膛。
紧接着,渠梁衍和苏彣也赶到了兵驿里面。二人朝整个兵驿上下扫视了一圈,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其他人一样感到一丝不解。
瞿尚膑登上兵驿的塔楼,朝四周巡视一番后,随即传令手下将领,一是安排人马迅速在兵驿内外开始布置防守工事,二是派出斥候骑兵四散打探消息。交代完后,瞿尚膑便快速下楼,朝正站在前坪中央的睿王渠梁衍走去。
“殿下,留下一座空的兵驿等着我们,十分古怪,小心有诈,我们必须当心!”苏彣说道。
“确实!如果是赵都尉和肖都尉他们在拿下兵驿后继续追杀叛军,那他们为何不留下人马守住兵驿,万一叛军再次杀回来怎么办?”渠梁衍回道。
“殿下!”瞿尚膑很快下了塔楼,拱手道。
“瞿将军可有何发现?”渠梁衍问道。
“殿下,兵驿内空无一兵一卒,末将担心此为叛军奸计,我军不可盲目出击,不妨以此兵驿为据点展开布控防守,待了解叛军动向后再行决策。至于赵都尉和肖都尉的先锋方队,想必是追敌而去,末将已派出多路斥候骑兵四散打探踪迹。”瞿尚膑回答道。
“瞿将军安排极为妥当,一定要速速找到赵都尉和肖都尉的踪迹!”渠梁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