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竿头,刺眼的光线射入房间,屋里一片明亮。
樊清风突然睁开双眼,立刻又眯成一条缝。他伸手撑着床板,试图爬起身来,两三次尝试后,他终于如愿的坐起身来了。环视一圈,他发现自己一个人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房里仅有他身下的床、一张竹桌子以及几把竹凳子。
他伸了伸双脚,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在床上又缓缓伸缩了几下后,他终于觉得这双脚开始听使唤了,只是有点迟缓。随即,他掀开被子,双脚移下床铺,顺便穿上了床下的一双布鞋,然后朝房间外面走去。
走出自己刚刚所在的房间后,又是另一间房间,不过透过前方敞开的竹门,樊清风很清楚地看到了外面一片随风摇曳的竹林,随即朝门外走去。他走得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只得随手扶着身边的一切物体,好不容易出了那张竹门。
眼前一片翠竹引入眼帘,自己刚刚走出的这间小竹屋和旁边另一栋小竹屋就掩藏在竹海当中。两栋小竹屋坐落在山腰处,顺着山势往下,樊清风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他往前又缓缓地走了十几步之后,终于看清山下是一片望不见边际的湖水。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气温升高,樊清风身上仅仅穿着一件青色的麻衣,但在袭袭山风中,他并不觉得冷。他身周四处,全是挺拔耸立的竹子,还有许许多多已经长到了两三丈高的“竹笋”,笋壳已经脱落得没剩下多少。
我的身体怎么感觉这么沉?我的脚怎么使不上劲?我这是在哪?燕师弟和石师弟他们在哪?追我们的鲛族贼军哪去了?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在樊清风的脑袋里蹦了出来,他举起双手狠狠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随即涌起一阵疼痛的灼烧感,他又紧紧闭上双眼,然后猛的一睁眼,发现眼前还是那片竹林,身后照样还是两栋小竹屋。
“壮士终于醒啦!”突然,一句说话声从背后传来。
樊清风一手握住身旁的一棵竹子,同时转身朝后望去,只见一个带着竹编帽的彪形大汉正朝自己走来,背上背负一把长弓,右手提着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左手拎着一把大刀。
“不知道尊驾如何称呼?”樊清风弯腰拱手道,由于双脚还不灵活,他弯腰的动作显得十分别扭。
“什么尊驾不尊驾,我就是一介布衣猎户,在这荒山野岭讨生活,你叫我老乔头吧,哈哈哈哈。”老乔头笑着说道,随手将猎物和大刀搁在竹屋边上的石桌上,并摘下头上的帽子。
樊清风一看,发现对方虽然虎背熊腰,身强体壮,但是头上白丝一簇并着一簇,黝黑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印迹,看着应该四五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