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四皇子渠梁衍在苏彣的陪同下,仔仔细细把问天阁上下好好打探和研究了一番,也沿着那条陡峭的山道爬到了苏彣闭关修炼的玄洞里头,体验了一把闭关修炼的滋味。
站在玄洞口,渠梁衍居高临下,被山谷的壮丽景象深深震撼,久久难以平复。他不断询问着苏彣有关闭关修炼的种种,在实地探访这个山洞后更加钦佩苏彣对增益武艺而坚持执着所付出的努力。
“苏兄,这绝壁上刻着战门英雄后,陨锏荡五州,这是何意?”渠梁衍在玄洞内走动观看绝壁上的壁画时,看到了那两排时刻字,随即朝苏彣问道。
“在下也不知,就连这问天阁上上下下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句话是何意。”苏彣答道。
“我看前面还有两排字,应该是被人故意损毁了,完全认不出来。”渠梁衍紧接着说道。
“是啊,不知道是何人何时所为,说不定这四句话里藏着什么秘密吧,有人不想让这个秘密被世人所知,便把前两句给毁了。殿下,您在天机院深造多年,不知道是否在什么典籍中读到过这两句话?”苏彣脑袋瓜子突然转了个弯,随即反问起渠梁衍来了。
“我虽然几乎读遍了天机院的所有典籍,但从未读到过这两句话,看来真的只有上天知道这是何意了。”渠梁衍快速在脑袋里仔细回忆了一遍,他确实是没有看到过这两句话。
“我曾经问过我师傅,这最后一句提到的陨锏,可能是一种威力巨大的上古兵器。很久以前,大梁历代的多位皇帝曾下旨派人彻查过问天阁上下,找寻陨锏的下落,但均没有任何发现,后来这件事就逐渐淡下去了。”苏彣说道。
“陨锏如果真是一种上古的兵器,那天机院应该是有所记录的,但我确实没发现任何一本典籍里提到过这种兵器。不过,等我回到皇都城,我可以写信问一下灵霄郡主,让她私下帮我打听一下。”渠梁衍说道。
“那就有劳殿下。”苏彣拱手一礼说道。
“苏兄言重了,临近午时了,我们还是先下山吧。”渠梁衍说道。
随即,二人走出玄洞,小心翼翼地抓着峭壁上的石块爬下山去了。
虽然渠梁衍一行造访问天阁,但并未影响到阁内每日的授课和训练。问天阁教授学业分为四堂三门,四堂学文,分别是道法堂、谋略堂、策论堂、医诊堂;三门习武,分别是武艺门、骑射门、功法门。
把问天阁上下逛遍后,渠梁衍便到四堂三门蹭听蹭学。对于这个在神族天机院深造过的旷世才子,问天阁四堂教授的知识除了医学外,几乎难不倒渠梁衍。只是从小就对武学反应稍显迟钝的他,在三门跟着问天阁弟子习武时感觉有点吃力。不过渠梁衍并不在意,因为他的平易近人,不摆皇子的架子,还有不少弟子当面教他。
又过了几日,卢老阁主和四堂的掌事阁老邀请渠梁衍在阁内的万言厅办了一个辩斗会,吸引了许多弟子围观。
辩斗会是四堂重要的学术盛会,一些学业颇精的弟子时长自行组织开展,以增益彼此学术知识。
渠梁衍在神族天机院学习了五年,旷世才子的名头早已传遍五州大地,问天阁怎可错过这个和旷世才子切磋的好机会。渠梁衍能文但武艺并不出众,三门最重要的大校武自然没法邀请他参加了。
辩斗会上,渠梁衍和问天阁的一众弟子从天文地理到文学策论,从历史人文到治国理政,无一不辩,无一不讲,场面十分热烈,欢呼声一阵接一阵在万言厅中响起。渠梁衍知识之丰富,学业之精,观点之独特,众人无不称赞,对这位旷世才子也多了一份近距离的了解。
往年,大梁皇帝派人巡访问天阁,传达完陛下之意,也就待个三五日便会启程返回皇都城。
到了渠梁衍这就都变了,待多久全凭他自己决定。如果不是皇都城内那群后宫的娘娘急着帮他选妃,估计渠梁衍也不会待到现在仍然没有回去的打算。
渠梁衍不急着返回皇都城,倒是急煞了那群随行的臣子们,可是也无法去催皇子,一是因为渠梁衍身份尊贵,二来因为陛下确实也没规定巡访时间是多久。
过了十多天,问天阁里里外外,金风山上上下下,都被渠梁衍看了个遍,玩了个遍。好不容易请旨来此一趟,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只怕难了。所以,渠梁衍又开始要求苏彣带着他把金风山周边的地带看一遍。
因为金风山距离陈、汤、黎三个边陲小国骑马也就一日左右的路程,现在又正值西南三国进犯大梁边境的频繁期,随行的几位大人一开始便极力反对。
渠梁衍派人出山把亲护营的展万津将军请进了山后,大家一番争执和商量,最终达成了一个皇子出游的方案。
展万津亲率五百亲护营骑兵和苏彣领着五十几名问天阁弟子弟子随行护卫,剩余五百骑兵留守金风山脚下,同时再调南右路大军驻扎在金风山附近的兵力协防。这样周密的部署,即便真有贼寇进犯,首先便能被南右路大军提前阻拦截住,从而留给渠梁衍足够的时间返回问天阁。
经过苏彣一番合计,他定好了出行路线。大部队人马出金风山后,沿着金风山脚下的山道朝西南方向前进,一路经过岠嵎山、尾寮山、山谷平原,再东进渡过澜江,翻过慈景山便成功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金风山脚下。这一路行程走下来至少要花上四天以上,几乎将问天阁周边一带好山好水都走遍了。
渠梁衍对苏彣的路线安排很满意,等着南右路大军的调兵就位后,估计四天后便可出发。只是随行的那些大人们就更加闷闷不乐了,他们的殿下这趟行程下来前后至少又得是半个月时间,返回皇都城仍然感到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