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述完自己的信仰,幽月平复下情绪,继而用那双无神的眼眸注视着福生,他低语道“放任下去,紫薇帝君迟早要将这场战争席卷向每一处我们所能想到的地方。张福生,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人间正道而奋力前行的吗?那么,面对这样一种结果,你…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福生被他看的心里有些不安,诚然,对方的话语里必然不是完全的事实,但仅从流露出的信息来看,恰好能对应上福生所知的那些困惑。
如果,紫微帝君真的是掀起这场斗争的主谋,那么,他又算是什么?
在幽冥之中,那个立于天地间的伟岸身影,那个轻描淡写便可以将他推出绝境的男人…一幕幕的画面出现在了福生的脑海中。
“好好考虑吧,我等你的答复。”
幽月的脸渐渐没入黑暗,不知不觉中,屋子里的光都黯淡了下来。就好像时间被快速往后拨弄了几个时辰,黑暗过早的降临于此。
福生一个分神的功夫,眼前的幽月身子已经变淡,转眼就要消失不见。
而这时,他没第一时间选择揪出对方。
沉寂良久,福生轻轻吐了口气,他环顾一圈,准备找机会离开这里。
…
“动用了一整队亲卫也没抓住那一个刺客…”
坐在主座上的秘先生脸上铁青,他是没想到,人藏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都发现不了。而作为整个地府里,最以探秘闻名的情报机构,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身边人都寒蝉若禁,秘先生发火倒也还好,说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如果是他沉默着自言自语,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把今天负责守门的通通贬入监牢,另,处死府中所有仆役,一刻钟后,再查不出人来,你们也准备准备卸任吧。”
吩咐完这些,秘先生站了起来,他对着身边一位侍者,问道“有那冒充白浅大人的奸细消息了吗?”
侍者恭敬道“回先生的话,那人在临道堂被人发现,后事情不知怎的传到了白浅大人耳中,现在人被白浅大人要了去。”
秘先生脸上一阵白一阵紫的,旁人见了这位,也不敢再多看,纷纷把头埋低。
半晌,这位才吐出一个“好”字。
…
位于邓州城郊的一处密林,盖一座华冠四溢的红楼,其上有彩衣侍女穿行,个个是样貌非凡,翩翩长袖,舞的是粉艳珠玑。
此楼有个颇为雅致的名号,其名春梦,是以春到园林最晚枝,又有山河眺望云天外之意。
这座红楼兴建时间不长,楼高十数丈,有十三层之多,层层双排檐,朝向四角分别有天马,狻猊,獬豸,行什。
说来也奇怪,这栋特俗的高楼建立至今,竟然没什么人知道,好像大家都失了忆似的,没人关注以至于真当这样一尊庞然大物出现在了面前,恍惚间好像让人以为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宫。
被捆的严实着的尹仲此刻只觉得人生如此倒也死不足惜了。
他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没能和那个走在最前头的女人搭上话,不过被倒吊着给绑在一根木棍上,从下往上的视角去看对方的身材反而更让人有种异样的美感。
一行人走的匆忙,沿途也只略做停顿,凡路过隘口,旁人见了这帮仙子是架势多半也都没半点废话,直接放行,就连一些个极难管教的**,在这行人面前也都收敛了气焰,至多远远瞧上两下。
莫说这邓州界内了,便是整个大帅军内,又有谁不知,这尊贵至极的第二从臣身边侍奉的都是些天仙般的美人。要是得罪了她们,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路畅行,来到这红楼面前,尹仲伸长了脖子,倒不是这货路上发骚,按耐不住要把脑袋往人裙子底下钻,而是倒着捆他,身子尤其是脖子极为难受,晃荡着简直要断。
等好不容易来了这儿地儿,尹仲求爷爷告奶奶让人给他放下来,但没谁理睬他。
“就是你这蠢物来冒充的本宫?”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在几张大的团扇竖起前,一位身穿素锦绣金纹的贵人于高高的石阶上俯视下下。
她面色冷白,似天生的玉膏,鼻梁高挺,嘴巴轻薄,在她的嘴角以及眼窝旁分别各点了两粒红点。一块轻薄的白布遮在她的眼眸上,五支金钗如一把伞架立在头顶,翡翠,楠红编制成的饰品零零散散分布周身金光闪闪又颇显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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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这一眼,尹仲便有种自惭形秽的观感,这位无论是气势还是衣着打扮上,都比他先前拙劣的扮演要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大的多的多。恐怕,也只有那个满脑子都是小浅浅的秘先生才会忽略这一些个细节。
不过,白浅大人向来出行甚少,情报里,没多少她盛装打扮的记载啊。
见尹仲痴傻的模样,盛装华贵的女子只觉得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同时心底里也愈发觉得,见这样一个家伙是否有些无趣。
她刚要挥手,示意左右把他拖下去杀了。没想到,那边,尹仲已经回过神来。
当即,这货胆大包天的说了一句“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了了!”
本来想直接走人的白浅,闻言倒多看了他一下。
“有何可惜?”
见,对方搭理自己,尹仲接着道“素来,听闻白浅仙子有三愿三不愿,如今看来,只怕是民间误传让人不由得一阵唏嘘,诶,可叹啊。”
台阶之上,白浅自己都不清楚关于自己还有哪些个传闻,听到尹仲话语里的意思,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
于是,吩咐左右道“将这厮擒到殿上来。”
尹仲眼眸一转,心下想着,果然有戏,情报里虽没明说,但据尹仲这些年来的分析,这个叫白浅的,属于是闲的蛋疼的主。就和许多被保护的太好的大家小姐,平日里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