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我第一次见到那双属于冥神的眼睛时就有预感,可真当我回归世界,切身感受到来自天地万物对我的厌恶,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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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也是之前虽然还没有弄清楚镜花水月具体功用却也不怎么愿意使用它的原因。
当我在逃亡之际,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成了敌人的饵,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清晰暴露在那些追猎你的人的眼里,这恐怕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
随着身后追赶者靠的越来越近,哪怕只是观看,也给了现实中的我不小的压力。
时间不断的被拉伸,在即将到达预定的临界点时,我闭了闭眼,于心底里哀叹了一声。
回忆中,陷入绝境下的我被无数道不知疲倦,宛如狂信徒般,罔顾生死者所包围。
它们中,有的身上带有神性的烙印,俨然化身为了神灵的侍者,在尊神即将降临的国度内,侍者们短暂获得了超越自身极限的能力,它们或因各自的特点不同,或源于尊神的赐予及特性,分别完成了进化。
同时面对这个数量下的敌人,哪怕大多数都未曾达到真人层阶,也或多或少阻碍到了我。于是,我掏出了那柄象征着死亡的铁锤。
灾厄年代里,厄难之神的恐怖更主要的是它拥有的疯狂与死寂的烙印往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退。
当黑色的具象化的寒冬来到这个世界上时,生命便好似一只狂风中的风筝,脆弱的何曾存在过。
我沉默着,未能说出一句话。只默默睁开了闭上的眼睛。
黑色的旋风下,所过者皆化为齑粉,绿地快速的斑驳,河流被拦腰截断,生命就像天上的云彩,被吸进深渊后便无法挣扎。就连天空上赤红的霞光也被突入起来的隔绝开,好像死亡是一位独裁的君主,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自己的领地。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逆转下显得极为脆弱,然而我知道,异变正是由此引发的。
随着死亡领域逐渐扩大,等黑暗吞噬了一定范围内所有生命力之后,一股不受控制的扭曲如闪电般刺痛了中心处正支撑着死亡权柄扩展的我的身上。
随着意识如同炸裂般爆起,脑海里像有一百匹烈马在狂奔,那种鼓胀刺痛下,当我察觉到异常并试图恢复过来时,手中的死亡铁锤已经吞噬掉我大半个身子了。
那时的我紧张慌忙下竟然第一时间是要将这玩意脱手丢出去。
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当时的我确实很蠢,死亡铁锤的异变是有征兆的,而我沉浸于屠戮生灵的强烈愧疚之意里,没第一时间察觉是主要原因
其次,那种能直接引爆别人思绪致使对方思维短路甚至直接混乱暴毙的,应该和圣主的疯狂类似。这是圣主在权柄内残留下的陷阱还是有人隔空对我施加的影响?
抛开这个不谈,在拥有一定预警下,对于心神方面受到的冲击其实完全可以做到减小受影响到程度,然而我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恐怕就得栽在这儿了。
随着画面里的我将手伸进衣兜,一顶珠光宝气华丽至极的王冠的出现,这让周围散溢的死气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狗,纷纷靠拢了过来。
回忆之外的我悬停在半空中,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仔细推敲起整个战局的情况。那件邪宝本是我从女人的翠霞行宫里找到的,作为面见南国妖王的礼物。也许是因为要送人,我一直没去研究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具体的效用,想着反正也不是我的。
将那件邪宝戴在我的头顶,霎时间,一个仿佛不属于我的灵魂在我体内苏醒。
异变来的比我预想的要快,几乎是在我拿出那顶王冠的瞬间,眼眸里的光刷的一下黯淡,如同铺上了一层焦灰石炭的蜡炬。
而后我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从露出白骨的牙齿缝里吐出来一句话。
“驱逐!”
只见,原本已经失控的死亡之锤停止了继续对我的吞噬,周围浓郁的黑色形成了有迹可循的利刃。
这是十件混沌邪物中的一件,曾隶属于南国那位大妖王的宝物,追根溯源的话,应该是遗留自那位带来灾厄纪元的厄难之神的遗骸。
那位掀起灭世之灾的古神正是死亡权柄曾经的持有者。
天际之上,云层翻涌间一个巨大的属于人的影响似乎正在显现。
浓郁的死亡如同整齐排列的士兵,它们结成一个方阵,随着王冠下那个苍老灵魂的目光,漆黑的光贯穿大半个天穹向着极远处的方向,投去猛烈的一击。
做完这一切,似乎是消耗了死亡权柄太多的力量,那柄锈迹斑斑的铁锤无法继续保持本身的吸力,而王冠下的我依靠镜花水月短暂将其封印,随后摘掉王冠飞速远去。
回忆之外,我没去看自己后续是怎样逃跑的,目光一直往上,注视着那根漆黑羽箭飞离的位置。
大半个天空被重新拉回原本的颜色,顺着黑色死气蔓延的位置,一道狰狞的轨迹如同伤疤,拉扯着整座天空都在流血。
因为缺少后续的相关记忆,我的目光只停留在那黑色流矢在空中被定格的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