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不上皇胄,不为亲王等,一律是不得滥用龙凤等图案,而唯有得到申请的民间戏团才有可能短时间内请用。
“戏子登台了。”联想到众人来此的目的,那位被堵在门外的便是那位唱曲的大家了吧。
眼下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民众因为这位的到来而显得躁动,一些个狂热点的,甚至与负责维持稳定的官兵大打出手了起来,场面一时间竟然有些要控制不住。
“如果,这时候再来点什么意外的话。”似乎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一伙人马消无声息的通过四散的人群来到那交接现场附近,而这时,随着一声火药轰鸣,一栋房屋内产生了爆炸。所有人都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除了早有预料的我以及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巴卫。
望着散作一团的民众们,官兵的阵型一下子被冲击的有些脆弱不堪。,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期间内,埋伏在附近的那些人已经动手了。
小主,
“机会来了。”我大概明白门玉坊的布置,只不过,选我来杀这个来头不小的家伙,即是防止我被人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也是测试一下我到底有几斤几两。
巴卫并不急着动手,在他看来,杀人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怎样完成我的计划才是关键。
我很幸运的拥有这样一位善于克制自己的帮手,果然,好的东西都是女人为我特意准备好的。从前,我其实对她随意毁去栖云宗还有很多不满,可随着与她相处,我越发觉得,这样一个人对我,着实让我恨不起来,更别说第一次见她时就被这家伙给迷恋住了。
诶,到底是年轻没见过世面啊。
乌泱乌泱的广场上,人群都往反方向退去,其中,有因为慌乱而跌倒的民众,这其实是很危险的,人们经历了慌乱,一时间无法顾及同伴极有可能出现踩踏在同伴身上这种事。
在神识的感知下,百米之外,那颗燃烧的火星还在飞速跳跃,很快第二声巨响就要升起。
“你去救人,剩下的交给我。”这是我对巴卫的吩咐。
这其实是一种障眼法,巴卫的身材过于突出,而很多人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反而不利于我们的行动。
在快速接近但保持在百米之外的距离,那囚犯附近的蓝衣士卒已经和一些人扭打在了一起,这股突然出现的势力,许多人都将脸涂黑,让人看不清具体样貌。
“三,二,一…”我一个顿步,将附近走丢的一个孩童捞起,顺手塞到不远处在寻找她孩子的母亲手里。
东南方向的爆炸声中,大片的木竹纷飞,那些带着火的木屑飞射向人群,眼看就要落在众人身上。
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低喝了一声,一面大旗被他扯动,那用毛笔写着大大酒字的旗帜在空中飞舞着,把沿途一切碎片木屑都卷入其中,分毫不落。
我背对着这一切,掌心一张黄符顺着地面如同电光般贴地飞行。
那被押解给另一队人马的囚犯突然开始反抗,可他全身上下的束缚重达百斤,哪怕是力士,常年戴着也早已经被磨断了筋骨。
混乱中不知谁打了他一下,囚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无数双影子在他眼前晃悠,就好像经年累月聚集在他眼球上的灰霾一样。
“看紧了!”有人刚喊完,下一刻,一道闪电般的东西从地面掠过,拖着他一路向前。
守卫里有反应快的直接跟了上去,作势要抓那囚犯,而混乱之下,囚犯接连撞翻几人后被中途闯出制造骚动的那群人给接住。
目睹这一切的我转而抽身世外,只专心救人,并不理会那里的风波。
“准备!”这不是喊给那些追逐着囚犯的人听的。
几乎同一时间,广场之外,十多个屋檐上隐藏身形的稽查司都尉齐现身。
这些人统一深紫,戴藏青朴帽,身上袍子上还绣着威风凛凛的独角大兽,俨然是有官身的。
场中不知何时大风刮起,掀起火势和沙尘,这有效阻挡了那些稽查司官员的追进。
第三次爆炸间隔的很久才响起,我看着一个个从屋檐上奔跑过去的官方暗棋身影往那座失事的小桥奔去时,浩浩荡荡的样子,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是大城市,像我小时候在老家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年少时,我确实有想过成为一名飞檐走壁的大侠,可后来流落在外才知道,大侠也没什么好的,辛辛苦苦到头来还不是没钱得去讨口饭吃。
人群经历了短暂惊吓后,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而我和巴卫则被民众簇拥着,除了一方面接受他们的感谢外,还得抽空找到彼此。
于人群中好不容易碰头了,巴卫问道“咱们要追吗?”
我点点头,却是表示“不急”。
那封信上是让我动手处理,但又没说非得在这儿。而且,仅从那一幕小插曲就能看出来,官方也是在钓鱼,暗棋不只是这一点武人,恐怕还留有后手在里面。
如此一来,我倒是对那被劫之人的身份感兴趣了。
门玉坊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联想到景玉楼中出现的那一伙魔人,以及她豢养的那些门客和私园中堪称奢靡的妖宠们,我要是在这城中为官,想必也得找她的麻烦。
不过,她背后的势力是整座剑南道的地下贸易,仅凭这一点,别人想动她就得掂量掂量。
“有靠山确实不错。”我是如此评价的,本来我无意掺和这些凡人琐事,但想要取得对方信任,快速达成目的就得先取信于她。
“我有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直接把那囚犯带到她面前,这份礼她应该不会不喜欢。”
这次,巴卫罕见的问了一个严肃的事情,他说“她值得信任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这不重要,她的算计再深终究也伤不到我们分毫,而只要见到她背后那人,我们就能联系上你的主人。这就是我们现在这样做的理由,你能理解吗?”
巴卫点了点头不再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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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势力尽数往那里追赶,而不用想我都知道,那些劫人的,最终大部分都会死,而且也是必死的。只不过,相对他们的目的,这些人的死对于大局来说并不重要。
若非我早先甩下的那截黄符正贴在那人背心上,恐怕也得在这茫茫多的古都诸坊中迷失。
围堵逃犯的猎人们争前往后尽展各自才能,而猎物也是做足了准备而来,一切都在彼此间的激烈博弈中有来有往。
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人打生打死的目的,看着他们投入生命在进行一场无关他们个人命运的争斗,实在是让人有些痛心。
几次下来,巴卫都察觉到我的失态。或许在他眼里,我作为神灵,很多时候都表现的过于软弱。
其实,我并不愿意成为所谓的神,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但是,师傅师姐的死,钟洪武,楚清河,福生,方知有等等,这些人成了我在人间坚持下去的牵绊。
我努力着不愿就此颓废下去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了向地府和黑莲讨回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应对来自千日之后那位莫名其妙要找我决斗的妖王的战帖。
虽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女人为了督促我,她一直以来在谋划着什么我都不得而知,但我能感觉到她开始要进行到一个关键的地步,而且正逼赶着催促我去站到她身边。
这次回去,我想向她问清楚,至少我得知道,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时间来到了申末,互送囚犯的人员已经锐减至两人,其余成员已经在护送他们逃亡的过程中尽数牺牲。
很快,他们也将迎来分别,死亡如同影子紧随其后。
灰头土脸的囚犯目送那位死士的背影,深深叹息了一声,他压抑着愤怒,目光中好似燃烧起一团火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决心。
“我掩护你最后一段路,到了那儿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最后剩下的那位面庞上涂抹满彩色油污的男人将一条小巧布袋取下塞到那位囚犯的怀中。
饱受折磨的犯人对此只是点头,他的嗓子已经坏死,但从那沙漏般的眼眸里倒映着一个人的决绝,他艰难嘶吼出声“幸不辱命。”
是的,这是他们计划中最后一环,只要按部就班…
这处无人的角落里,突然飘过来两道黄色的纸张。那黄纸无声无息间落在角落二人的肩上,随即,一股无形压力顿时牵扯住了两人,以至于除了呼吸,再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不好意思,暂且委屈二位了。”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那二人的位置是无法看见来者的面孔的。
只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在耳边响了几下,那囚犯好似雕像般被人硬生生搬起,随即,那人轻轻咳嗽了下,原本被黄符贴着的另一个人猛地挣脱开束缚,他急忙转身,却见四周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一辆马车行驶向景玉楼,车厢内只有巴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