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意态阑珊的小二很懒散的回了句“厨子回家了,做不了。”
“岂有此理!”骤得富贵的方知有,突然有种力无处使的挫败感。一旁的福生打着哈欠,他望了望方知有,伸手就去摸他的胖肚子。
方知有看见福生关切自己,只是笑了笑,他道“走,晚上带你们吃点好的。”说着,就要先上楼去换个衣服出门。
我暂时没那胃口就给推了,而怀明玉觉得人不齐也就没去,最后方知有带着福生屁颠颠的出门去。
很快,楼下只剩下我和怀明玉坐在大堂里。
我习惯一只脚盘坐在椅子上,而面前的怀明玉则一手撑着个脑袋,她看着面前油灯里的烛火,安静的气氛布满四周。
怀明玉有着不错的相貌,柳眉星眸,一颗萤火般的红痣落在她右眼眼角处,微不可查。她的面相很是清冷,这和她性格倒是蛮冲突的,熟悉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一股澎湃生气。也许是早年习武的缘故,怀明玉身上没有什么脂粉气,加之骨相俊朗,有种阴柔的美。
望久了,目光突然与她对视上,这才略显尴尬的偏移过视线。
但觉得她一直在盯着我,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很奇怪,于是我把视线又移了过去,看见她望着我的眼睛,神情很是认真。
“怎么了?”我开口问她,怀明玉道“道长眼眸里藏着一个姑娘。”
“啊?”我有些摸不清楚这丫头话里的意思,就见她笑着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用那双璀璨星眸望向我,直好像要看到我的心底。
我有些心虚的回避着她的眼神,听到她说“道长的眼里时常是睿智的,在有疑惑的时候,眼眸也会发出困惑,在高兴的时候,眼角都会透着笑意,而只有在安静的想着什么的时候,道长的目光才会变得深邃,又悠远宁静。我猜是因为一位姑娘吧。”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串,怀明玉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看动物学来了的,动物不会说话,所以它们的眼睛最是会表露真心,其实人也一样。”
对于她的评价,我整理好内心的思绪,而后轻声笑了笑,道“受教了。”
怀明玉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笑,虽然这些天里发生了不少事情,但这位漂亮的姑娘却能很快振作起来,这让我和方知有也放心不少。
其实,关于她的身世,方知有已经提前算过了,只不过结果他连我也没说,只让我切莫提起,他来想如何说辞。
怀明玉果真就一直在等,短短几日的接触,即是在治疗这位姑凉,同样也是在将我重新拉回到人世来。
在小二的哈欠声中,烛火似乎也隐隐卓卓的有了睡意开始变得虚弱,而门外暮色渐浓。
…
热闹的人群终究还是被黑暗驱散,夜幕下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走动。
从晚饭过后,楚清河借故离开,穿行了几个街巷,一直走到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才止住脚步。
他蹲在巷子深处,手上拿出一张油纸放在面前,而后从怀里摸出几张黄纸,他小声念诵着咒语。
不一会儿,阴风阵阵,楚清河面无表情的点燃了黄纸,那风古怪,面前的黄纸很快便被一股旋风卷着,快速烧完。而楚清河又从怀中摸出几张黄纸来,这次他不着急全点上,而是一张一张慢慢的烧,他开口问道“近日城里可来了些会道法的人。”
面前摆放的油纸上出现一行烧焦的图案,仔细看去是几个歪七扭八的字,上面写着,有的,在城东。
楚清河继续烧着,他嘴里问道“多少人?”
那油纸继续烧着,上面又出现两个字,一人。
一人?楚清河眉头挑了挑,他继而问“那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油纸上没有字显露,看样子是它也不知道。
楚清河继续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将手上的黄纸全烧了,这才起身。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身子后转,目光沉凝的望向不远处的监牢。
…
牢房里,晦暗的空气中,夹杂着污浊的晦气。就连监牢的官兵也不愿意到里面的牢房里去,那里实在是不像能住人的地儿。
这里,不论白天黑夜,总是乌黑一片,而时常会有人惨嚎痛苦,不是因为受到什么严酷的刑法,但是因为这里密不透风的空气,还有不断有人在那呜咽的痛苦呻吟,正常人待不到片刻便会感觉浑身难受。而这里,时常会有人被关久了导致发疯。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