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莫看清了石碑上刻的姓名后,他眼睛睁的滚圆:“未叔……这是未叔的墓?”
欧阳肖心中的惊愕也不比刘莫少!
“未叔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的墓怎么会在这里?”
未叔,自然就是未南程,未原的亲生父亲,别墅的主人。
在刘莫和肖心中,未原和未父的关系和正常父子相比很不同。
有时候几个星期未原也不见得会和父亲说上一句话,外出如果碰面也只是打个招呼,招呼打完就没有了后续。
和未南程有关的记忆蜷缩在角落,要费力找很久才能找到一点点,这很多个一点点相加也不过才组成一个匆匆远去的背影而已。
现在和未南程有关的记忆倒是多了一个。
刘莫揉掉眼眶里的眼泪。
他到希望眼前是假的。
很难想人死了之后竟然能容忍如此狭小黑暗的空间啊!
未原仍旧是跪着的姿势。刘莫和欧阳肖在他左右也挨着跪下了。
回想江不城一星期里未原犹豫的态度,以及先带他们来这里……两人心都高高吊着。
未原看来早就知道了未南程的死亡,而未父的死亡也必定是未原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之一。
未原没有说话,他安静地跪了很久,一直到欧阳肖感受到身后的异样。
身后似乎有灯光在摇晃。
欧阳肖偏头去看,一束光正打在他腿边,灯光强烈。
“什么东西?强光手电吗?”
今晚来这片公墓的出了他们竟然还有别人!
反应过来,未原抓住两人几步便躲在未父的石碑后面。
他们能感觉到持着强光手电的人正在迅速朝他们藏身的石碑走来。
光束照亮了石碑与石碑间的那狭窄空隙,光影晃动,空气里充斥着紧张。
“他们来了!哥,要怎么办?”
欧阳肖脑子里一片空白。
焦急的想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反而让自己的情思绪变得一团糟,大概是他天生就不适合思考,更不适合临危应变。
也就平时能耍耍贫,动动嘴皮子了!
他嘴唇发白。直到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让他意识逐渐从焦虑中挣脱而出……他低下头见到未原伸出手紧紧握住他同样苍白的手。
未原还有心情朝他笑:“怕什么,我和刘莫都在,那个人敢过来,我们三个一起还没信心让那家伙趴下吗?”
是啊,他怕什么?
他的兄弟都在。
不过话是这样,欧阳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谁怕了,我只是感觉有点儿冷……这鬼墓地实在太冷了点。”
也的确是有点冷了。
欧阳肖穿了一件短袖,草草披了件外衣,裤子还是夏天的九分裤。现在已经是初秋了。
“未原,你带我们来这里是来看未叔的吗?”
未原压低了声音:“算是。没想到碰上了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未原,手电光灭了。”
刘莫急忙说。
他和未原都在石碑边缘,未原谨慎的探出石碑看一眼,过了几秒未原才确认说:“外面没见到人,不排除躲在石碑后面。”
欧阳肖哆嗦着暗骂一句真阴险。江不城公墓最不缺少的就是石碑。
刘莫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眼前惨白色连片,谁知道那个持着手电的人会躲在哪块后面?
如果那个人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突然偷袭,后果难以预料。
未原表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他眼睛眯了片刻,突然说:“前面第四排靠右的那个长着青苔的石碑后面的人就交给你俩了,她太胖了。”
经未原提醒,刘莫两人也发现了那块石碑的不对。
石碑两边缘都隐隐露出黑色衣料。
如果不是注意到,在这漆黑的夜里,这点破绽算不上明显。
“快!”
未原一个飞起从石碑顶部一跃而过,途中抓住什么东西,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肉体砸落。
未原手中抓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的脸被地上嶙峋不平的石头棱角割的鲜血淋漓。
欧阳肖摸摸脸,使出浑身力气跑向未原说的那块石碑!
“去死吧!”
一束强烈的手电光突然从石碑后面探出,刺得欧阳肖眼睛猛的一疼痛,他在心底骂了一句!
此时他距离那块长着青苔的石碑已经没多远了,欧阳肖害怕出现危险于是就地一个打滚身体偏离原位置,也就在这时,一柄泛着寒芒的斧头自他站的位置中间一劈而过!
“!”
欧阳肖吓得身体一轻。
这是准备杀他?!
“寒娘,快弄死他……别别,留他一命,救命!快救我!”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叫寒娘的胖女人粗着嗓子骂了句。
不过她也没放着那男同伴没管,一斧头横在腿软来不及跑的欧阳肖脖颈前:“一个换一个,换不换?我手一滑这个人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