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本是一座荒岛,茂密的丛林沿着山嵴蔓延至海边,然后被含有盐分的水毒害、枯萎、死去。皇帝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一切。无序生长的原始森林和海边的枯树林被焚烧成灰,滋养着贫瘠的砂石土壤,坚硬的岩石在咒语的作用下软化为可供耕种的泥土,海水中的有毒物质被过滤,甚至是孤岛极其附近海域的天气也被看不见的力量修饰。阳光不会太强烈、海浪不会太汹涌,就连海洋掠食生物和有毒生物被驱赶着远离这片海域,数不清的珊瑚虫在海底浅滩迅速生长繁衍,形成一整片五彩缤纷的珊瑚礁。
这座荒岛最高处的城堡、数条公路、地下机库和仓库等基础设施结构全都是她用魔法塑造的,使用从传送门运送过来的钢筋混凝土,断断续续地用她自己的休闲时间制造并历时半年之久。萨洛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使用当地的砂土熔化成玻璃,在咒语的所用下将其染色、塑性,在无形力量的驱使下凝结成哥特式玫瑰窗,然后镶嵌在镀金的巨型窗框上。
这是一个生存预桉,类似的基地还有很多处,每一处的防御力量各有不同,各地的气候也因为她的挑选各具特色。劳拉·克劳馥不可能意识不到这座孤岛拥有自己的独特气候,但相比起樱桃树、柠檬树、桃树、无花果树一同结果的奇观,那道跨越牛津郡与孤岛的传送门更让她感兴趣。如今这个预桉的其中一部分被派上了用场,她可以腾出手去应对可能爆发的核战争,面对虎视眈眈的外维度生物。
她可以想象那个被摄政维克多·冯·杜姆任命为外交大臣的倒霉蛋,此刻要面对多少外交公函和抗议,但挑衅联合国、尤其是北约国家,将事件的主动权握在手中这种事并不是南斯拉夫联邦第一次做,就连统一之后的南斯拉夫联邦也是在皇帝降临纽约联合国总部,率领一支战机编队直接进入美国本土,把美国总统吓得躲进金属地堡里才获得正式承认。
哪怕皇帝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联合国,但表面文章有时候非常有用,面对瑞士银行声称要冻结南斯拉夫联邦资产的威胁,维克多·冯·杜姆的回应令皇帝非常满意。他声称法务部会针对瑞士银行展开调查,并在必要时刻逮捕相关人员,摄政还特意指明,他有能力把战犯从海牙法庭带走,就有能力把瑞士的银行家从被窝里拖出来。被法务部盯上的人,无论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全,战舰、坦克与核弹都无法保护罪犯躲过法务部正义的刀刃。
不过目前摄政维克多·冯·杜姆任命的法官们还在将注意力放在前南斯拉夫联邦内战法庭的处理上,相比起上个世纪的狂热情绪,这个世代的南斯拉夫人就要冷静得多,因为战争的教训足够深刻,许多人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虽然那些战犯依旧有支持者,但军队已经清理了大部分民间武装,如今治安警力就足以控制并缓和局势,保证法庭的裁决不会受到任何场外因素的影响。
维克多·冯·杜姆向皇帝保证,这场审判将不会影响到三场物质宇宙的战争筹备工作,因为如今的联邦政府已经切实地为底层阿尔巴尼亚人、克族人、塞尔维亚人等巴尔干民族带来的利益,一支支来自不朽之城和瓦坎达医疗团队甚至开着车去给那些不信任塞族医院的阿尔巴尼亚妇女提供医疗服务。这项工作在初期有着极高的难度,因为那些乡村中的阿尔巴尼亚平民拒绝接受教育,除了有名望的宗教头目和宗族以外谁也不愿意服从。
直到军队摧毁教堂,扫清盘踞在群山中的武装势力,建立学校和当地医院,重新建立了司法与执法系统,这种情况才逐渐好转。据说为了提高警民之间的信任,以免他们有事没事就找同乡解决问题而不是让法律帮助他们,维克多·冯·杜姆还增设了包括但不限于邀请未成年学生参观新成立的警局的课程。但是这个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据说有位警察在给孩子们展示证物室的时候,给那些孩子看了一只断手,把那群鼻涕小鬼吓得哭了出来。
在这片土地上重建道德与信任实在是令人心烦的工作,维克多·冯·杜姆要一边消灭白左思想,一边消灭宗教保守主义,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就是没有人会投诉那位粗神经的警察。这里的人对血腥暴力的容忍程度非常高,高到晚上出门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的程度,说不定那些孩子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在路边见过尸体了,一只断手实在缺乏创意。
维克多·冯·杜姆表示,在彻底消化买办阶级聚敛的财富以前、在新创造出的既得利益阶级阻断阶级流通以前,审判过去并不会引起这些人的反感。但皇帝对此不置可否,他清楚地意识到人心有多么容易鼓动,在羊群效应下鼓噪的虽然都是少部分人,但这部分人能带动大多数人盲目地反对任何事,无论他们的主张是否有多拙劣、多不切实际。前南斯拉夫内战就是这样,在野心家的鼓动下彻底分裂,类似的事情绝对不能重演。因此她要求摄政维克多·冯·杜姆维持高等级的镇暴等级,任何野心家绝对不能颠覆如今好不容易使用军事优势勉强捏合起来的联邦。
小主,
“事实上只要她到处走一走问题就解决了,人类对神性的向往超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