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转变。
风雪呼啸着在一马平川的雪地上,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宣布天地主权的强霸者,把最强劲的风以戾气的方式自天空滚落,有时候,甚至能把地面的雪平平的卷去一层。
新生的积雪还带着柔软,也没有冻冰层的坚固,它卷起一个大雪球和地面道别,又很快在风中解体,化为片片看不见的雪尘。
三架飞机就在这样猛烈的风雪里滑行而来,八根固定索依次的打出来,让飞机固定在风雪里。
有时候风让飞机像挣扎的野兽,可是也只是动上几下,在这阵风吹过去而下一阵风还没有到来的间隙里,稳稳的留在雪地里。
一个镜头里有三架飞机在内,飞机的比例就渺小起来,可是挣扎中和风雪的对抗充满活物野性似的,把风雪的肆虐明明白白的展现无遗。
风,还是凶险的。
雪,也还是残酷的。
幸好飞机还能稳的住。
镜头再次转变,银白色的环境只能还是在机舱内部,佐走过长长的通道,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对着里面的人点点头:“医生,我找津录上校。”
有一些类似医疗推车的东西,再加上睡在洁白床铺上的幸存者,和旁边坐着穿着医生工作服的人,表明这里应该是个医疗区域。
听到佐的话以后,医生点点头:“他恢复的不错,在餐饮区,你去那里找他。”
佐大步走进去,又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这里有小小的圆桌,其中一张桌上摆放着面包、水果蔬菜等食物,另外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
津录坐在桌旁,正在大吃大嚼。
看得出来他努力控制着吃的速度,猛的一大口咬下去,就懊恼的放慢速度,吃着吃着,又没有忍住食物的诱惑,一大口的咬下去,然后流露出懊恼来,这才又放慢速度。
他在这情不自禁的大口吞咽和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个病人又克制速度的节奏里,吃的很认真。
佐轻松愉快的打个招呼:“嗨,感觉好点了吗?”
津录冷冰冰的抬眼神,极其敷衍的回答他:“嗯。”
佐不改他的轻松愉快:“你说的方位已经到了,我们也捕捉到大量的生命体征,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要一起去吗?”
津录头也不抬,继续和面前的食物做吞咽和放慢速度的拉锯斗争,含含糊糊的说着:“我不去的话,三千老兵们宁肯战死,也不会跟着你们走。
佐:“那现在又有一个问题,你的身体能坚持吗?医生对我说可以,我更倾向于你个人的回答,知道你身体情况的其实只是你自己。”
津录把最后一口面包塞到嘴里,拍拍身上的面包屑,看似轻松的站起来:“能,只是要给我一件保暖的外衣。”
说到这里,他悄悄的扫一眼佐身上的防护服,但还是认明自己的身份,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他只是再道:“外面的风雪能吹死人,我本来没想越过边境到门都国,可是在地下找食物的时候,也因此迷了方向。为了回去,我.....只能冒险在地面露了个头,然后风让我跟着它走,在边境线的另一边把我像块破布似的扔下来......”
说到这里,带着不想说的神气,可只停上一下,又还是说了下去。
“附近有人把我拉进地洞,因为我背上有吃的,他们一定是看见那是吃的,很快,吃的没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家缩在一起等死,我也根本没有办法回去,就这样......你们来了。现在我需要保暖的衣物才能出得去,我知道你们有,请多给我几层,可以吗?”
他很不愿意对着佐说好话的窘迫,面色在艰难中很是纠结片刻,这才说出“请”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