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傅叹气:“唉,一百多里的雪地三天可能刚到,可我相信啊,这路太难走了。好吧,你把面送给病人,我找个地方坐着等他们。”
“哎。”
小孙答应着往回走。
听背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秦师傅仰面倒在地面上,带着嘴角一丝血,正吃力的站起。
放下热汤面,小孙扶起他:“师父,你怎么了?”
他哽咽着问。
秦师傅缓缓气:“你从早到晚盯着我睡觉吃饭,我防不住你啊,小孙,我去年就得了大病,怕你们担心,而且医生说下半年就动手术,术后恢复的好,跟没病一样。我就没说。”
小孙哭道:“医生在哪个医院,我去接他。”
秦师傅:“接也没用,我是没有药了。这药控制病情,按医生说的有一个合适的程度,刚好动手术割掉,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我身子不养一养也不能动手术。老板知道我的病,挺照顾的,去年给我调成工种轻的,怕我吃不起进口药,费用也给报了很多。”
小孙哭道:“找找,也许医院还有。医院没有,我就去街上找。”
秦师傅:“进口药没有库存,我买的都是快递到国内,街上没有卖。别哭,被你发现,我正好交待你几句话,这几天我也担心我要是不行了,有些话要早说出来。早对你说吧,又怕你担心。”
“师父不要说,你会好起来的。”
秦师傅:“听听吧,让我安心。”
小孙哭的更凶:“不听不听。”
“听!我这心里有感觉,你师兄们说不好被风雪刮跑了,还得再想办法去和城区联系。咱们这厂里生产的是重要零件,很多行业离不开。生产线相当重要,受再大的灾难,以后重建的时候,国家还是需要的。城区市政厅只要一个明白人,就不会丢下这个生产线。小孙,要是我不行了,厂子里困着三百来人,你得接我的担子,照顾他们,保护好厂里的财产,想法送他们去城区避难。别丢下生产线。”
小孙:“师父,你只告诉我药名,我这就去找。这么大的厂区,有医院有药店,我一定找得来。”
“别傻了,留着身体干点正事吧。”
秦师傅给小孙抹去眼泪:“帮我守住秘密,别吓到大家。”
下一巴掌,他抹去自己嘴角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