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泽乡起义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元·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

此曲一语中的,道破了秦国由胜转衰、民不聊生之景,真可谓国家兴也百姓苦,国家亡也百姓苦。

公元前210年,五十岁的始皇帝嬴政第五次大巡游,到会稽祭奠大禹,在返回咸阳的归途中,身染重病,七月,病死于沙丘。

始皇帝死后,皇十八子嬴胡亥在赵高和李斯的帮助下,假下诏书害死了皇长子扶苏,登上了秦国皇帝的宝座,史称秦二世。在秦二世倒行逆施、奸相赵高专权祸国的情况下,一场反抗暴秦、逐鹿天下的惨烈战争拉开了帷幕,江山之争的大戏悄然上演。

历史的视角首先投射在了大泽乡。大泽乡,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本来,此驿站不过是今安徽省宿州市南蕲县的一个小村庄,在历史上也名不见经传。然而,历史往往喜欢发生在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秦王朝从泗水郡征调九百壮丁到渔阳(在今北京密云西南)做戍卒。谁知这队人马行到大泽乡时,被忽然降下的暴雨拦住去路,只能在此处停留。在秦朝,征调壮丁有规定抵达的最后期限,如不能如期抵达,就是犯了失期之罪,有官职的要罚缴纳盔甲,贫民要处死。如今暴雨拦路,想准时抵达渔阳是不可能了,到了那里也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千里迢迢地去送死呢?

“不如造反!”这是陈胜心里的想法。

陈胜也是这九百壮丁之一,他被两个负责押送的将尉选为屯长,另外一个屯长名为吴广。陈胜吴广两人都是泗水郡人,祖祖辈辈都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