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骡子继续狂奔着,直到最后撞上了一个小吃摊子,车轮被倒地的柱子卡住,这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刘海阳面对杜金星的询问,赶紧道:“人群当中有人激怒了骡子,这才导致了失控。我怀疑凶手当时就在旁边,且与往我车里扔炸弹的是同一个人。”
王培法看向杜金星:“此事你怎么看?”
“王组长,我认为刘队长的推断有一定的道理。那头骡子是车把式养了数年的,且天天都在那条街上经过,按理说一般的汽车喇叭声已经不会让它受惊了,而导致骡子受惊的原因,极有可能就是车把式所说的那个尖锐的声音。”
刘海阳赶紧附和:“不错,我问过车把式了,懂牲口的人通过声音做到这一点完全是有可能的。”
王培法又问:“看清楚凶手的面孔了吗?”
刘海阳摇头:“没有,那人很谨慎,从轿车边经过的时候,草帽压得很低,逃跑的过程当中一直都是背对着我。”
王培法道:“在审问那个女人的时候,留下口供了吗?”
“只有口头的,还没有来得及留下书面口供。”刘海阳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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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看这样,刘队长你先去治疗,等包扎好了你将方才的过程写成详细的情况报告递给我。”
刘海阳道:“王组长,我说的句句是真,在这件事上我真的没有……”
王培法当即打断了他的话:“刘队长,我并未说什么,先去治伤吧。”
杜金星在一旁也劝刘海阳先去治伤,在下楼梯的时候,刘海阳苦着脸道:“杜主任,你可得相信我,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被人暗算的,我怀疑他们要杀的人是我,而那个女人刚好成了替罪羊。”
之前,他就遭到了几次刺杀,也是命大,才侥幸过关,这次被刺杀也很正常。
杜金星紧紧拍拍他的肩膀:“老刘,我相信你,这个时候对郭忠潮的女人下手,无疑是授人以柄。你是聪明人,断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还是的杜主任了解我!”刘海阳连连点头,“我发誓……”
他现在倒是忘记了自己在车里跟女人说的那些话了。
回过头来,杜金星盯着他:“女人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郭忠潮也不跟他说外面的那些事情。唉……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糟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知道了,王组长那边,我会去说。你赶紧去医院吧。”
将刘海阳送走,杜金星回到了王培法的房间。
王培法笑吟吟地道:“我这人喜欢听戏,什么人是什么角色最是清楚,不是谁随便上场应付就能瞒过我的。”
“组长的意思是……?”杜金星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王培法哈哈大笑:“杜主任也是棋中高手,知道这以退为进的道理。”
忽地,他收起笑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是来临城查案子的,若是有人胆敢欺上瞒下,被我查到了,绝不姑息。届时,还请杜主任给几分薄面,支持配合我的工作。”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虽然没有点破,但两人都心照不宣,也就无须再多言。
刘海阳走进诊所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与外面街道上的尘土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他背部的伤口疼痛难忍,每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医生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中透露出专业和冷静。
他示意刘海阳坐下,然后仔细地检查了伤口。
刘海阳的背部扎入了十几块玻璃碎片,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发炎。
“我需要给你清创,把玻璃碎片拔出来。”医生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仿佛是在描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刘海阳点了点头,尽管他知道这将会非常痛苦。
他紧咬牙关,准备忍受即将到来的剧痛。
医生开始用消毒棉球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冰凉的感觉让刘海阳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医生开始拔那些玻璃碎片时,刘海阳的背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