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林看着方如今的手指指向了七月十二日“鹞子”的入住登记上,有些诧异:“怎么?这个登记有问题?”
“没问题,但是这一则登记提示了我!”
纪成林还是没明白他的意图。
就在刚刚听到纪成林说“鹞子”不一般、住湖边村这样的高档饭店的一瞬间,方如今忽然意识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湖边村是高档饭店。
方如今这不是凭空想象,就在刚才,纪成林的话提醒了他,继而让他想到了在饭店翻看登记薄时与值班经理的那段对话。
“老纪,之前我给湖边村饭店打了一个电话,是今天接待我的那个值班经理接的,他告诉我在‘鹞子’离开酒店之后,曾经有人来捉奸,而且声称那对奸夫淫妇就住在四楼或者是五楼!”
“捉奸?”纪成林听得一头雾水,“捉奸跟‘鹞子’有什么关系。”
方如今立即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湖边村是高档饭店,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安全和服务自然是没得说。
但是,若是有哪位强势的太太夫人带着娘家人上门堵偷腥的男人,饭店也得硬着头皮大开方便之门。
在“鹞子”离开之后,一个自称是“鹞子”大舅哥的人曾经到过大堂,声称自己的妹夫带着别的女人住进了饭店的四楼或五楼,强烈要求查看入住登记簿找人,并且要求侍应生给他打开相应房间。
一开始,值班经理当然不愿意答应,但对方掏出了证件——社会局的一个处长,姓刘。
值班经理一看惹不起,当即点头同意。
侍应生正要翻看入住登记的时候,大堂门口一辆轿车疾驰而至,一群如狼似虎的行动队员便冲进了大堂,值班的经理赶紧上前应付。
当时大堂内乱成了一团,侍应生也被值班经理叫到楼上开房门。
行动队员的搜查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等值班经理和侍应生下楼的之后,那个男人早就走了。
这种事以往经常发生,又考虑到男人要找的房间并不确定,值班经理和侍应生压根儿就没有当回事,即便是被临城站行动组询问的时候也没有提起过。
若不是今天方如今打电话问起这件事,值班经理甚至把这茬给忘记了。
方如今刚才打电话向社会局值班人员核实情况,对方表示确实有一个姓刘的处长,但本尊是个大胖子。
这与值班经理给方如今描述的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完全不符,自然是有人假冒的。
方如今有理由相信,这个假冒的刘处长捉奸只是幌子,实则是进入530房间拿走挂在卫生间门上的钥匙,并且通过登记簿找到保险柜的密码。
张鑫华当时派出的行动队员惊动了假冒的刘处长。
“我大致听明白了,不过这件事还要进一步证实!组长,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现在还要去湖边村一趟,有些问题还要向经理核实!”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纪成林说。
他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的案卷材料整理了一下,一股脑地塞进了保险柜之中,又从脸盆里捧起凉水在脸上抹了几把,便带着戴家兄弟一起跟着方如今出了门。
纪成林一边走在走廊里一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自称是社会局刘处长的人,在事发之后一定还去过湖边村。”
方如今说:“不错,他一定是知道‘鹞子’出了事,想趁着我们防守松懈之时潜入530房间。好在我们一直在那里留了人,没有给他机会。”
他们这么一说话,第一行动队的办公室的门便打开了,马宝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紧接着是李康。
马宝赶紧问:“组长,队长,你们去哪儿,我们也一起去吧!”
自从方如今主持行动组工作以来,各个行动队加班比之以前更多了。
方如今总是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研究案情,他们这些普通的行动队员也不好意思早早休息。
方如今征求纪成林的意见:“老纪,你觉得如何?”
如今,他是行动组的副组长,虽然主持工作,但一杆子插到底不合适,这些事还是要具体问一下纪成林这个主事人。
“也好,他们对案情也比较熟,就一起去吧!”
下了楼,马宝快速启动轿车,一行人上了两辆车朝着湖边村饭店驶去。
时值深夜,车窗外,昏暗的街景风驰电掣般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