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
张鑫华?
还是吴剑光?
这三个人都有可能,亦都无可能。
方如今猜不透其中的关窍。
“在出事的一周前,他曾经来找过我,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他心里装着事儿,而且是大事。
这孩子的棋艺一向胜过我,可那天却连棋输了好几盘。我看他不是故意输给我讨我欢心的。
我当时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他。”
焦凤梧微微一指方如今身边的沙发:“当时他就坐在这里。”
方如今目光扫过旁边的沙发,依旧沉默。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当好一个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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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追问之下,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过几天会有大事发生,看得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并且答应我,在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会带两瓶好酒来看我。
他一向不怎么爱喝酒,主动拎着酒来的时候更少。我就愈发地奇怪了。他让我保证,他跟我说的这些话跟任何人都不要提,否则可能会引出祸事!
我自然知道你们临城站是干什么的,当即就答应了他。我并不关心你们那些所谓的机密,我只关心冠军!
他让我小心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他没有说,只是用手指在茶几上蘸水写下了一个“走”字。
我很是奇怪,我和他在书房里谈事情的时候,向来不让旁人接近,这个规矩家里人都懂,也一直都是遵照执行。
我正要问他,电话铃声响了,是他接的,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但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跟我说有重要任务要执行,随即匆匆就了。
哦,丢了,走之前,对着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说着,焦凤梧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方如今觉得这个动作很像是一撇一捺的“人”字。
走人?
难道刘冠军是在跟焦凤梧打什么哑谜?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我的电话里被人安装了窃听设备。我问了管家,电话机在半个月前曾经坏过一次,当时是由电话公司的人上门维修的,问题不大,大约十几分钟就修好了。
当时,我并不在家。管家也就没有跟我提起此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人窃听了。而冠军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才用茶水在肘桌上写字提醒我的。
后来,他出事了。我觉得肯定不是一个意外,是有人在暗中要对付他。当天我和他在书房的谈话,显然大部分被人窃听了,那个电话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对头打来了,就是为了将他骗出去,以便下手。”
方如今看过刘冠军案的档案材料,里面记录的并不详细,只说刘冠军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而方才焦凤梧的一番话,让他对刘冠军出事之前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举止大致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窃听器和当天打进焦府的电话是明显的线索,但现在基本上不具备可查性。
按照焦凤梧的说法,如果这个电话是刘冠军的对头打来的,那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唯一留下的线索,便是刘冠军在茶几上写下字迹,以及他仓促之间打出的手势。
在刘冠军离开焦家的次日,他们一行四人乘车夜间赶路查案子,刚好遇到暴雨,司机操作不当,致使汽车冲入暴涨的河水中,车上四人均溺水而死。
等尸体被发现时候,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一年多前,刘冠军曾经调查过一宗日谍案,对方的代号叫作“候鸟”。
这个案子一直都是由刘冠军亲自负责,即便是作为副手的张鑫华也只是听刘冠军讲过一两句而已。
可见其重视程度。
当时,张鑫华听刘冠军说话的口气,案子似乎是有了眉目。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刘冠军竟然出了意外。
张鑫华当时就感觉刘冠军的死另有蹊跷,刘冠军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往二十六师驻地方向的,只不过在半路上就出了事,随着轿车一起落入河里还有唯一的一份调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