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张清烛他们等待多久,身后传来声音响动,就算不用住转身回望,凭着感觉,他们也能够感知到有东西在快速接近。
张清烛猜是张美玉,扭头望去,确实就是张美玉,只不过让人有些好奇,张美玉最早出发向着城门楼冲去,也一直是冲在最前头,中途没见着古朴的娇小的玉马拉铜车,不是在中途超越过去的,按理说,张美玉应该是第一个到达城门楼前的。
可实际却是张福善道人最先到达,那张美玉去哪里了?
显然,张福善道人也相当好奇她的行踪,虽未说出口,眼神里不无探寻之意,在两位龙虎山道人的目光注视下,五匹小马驹欢快地扬蹄飞奔,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身体,炯炯有神的眸子,分列两排,前而后三,后面是被莫名材质的皮带与锁链连接的青铜车体。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圆伞盖,伞盖遮罩下的是严严实实的封闭车体,前后两端是个车轮闪烁黝黑的光泽,仿佛能够吞噬所有被被其践踏的一切。
破空之声越来越响,一股强大的威压迎面而来,仿佛是千军万马在天宇中奔腾,将虚空一一踩实,而后碾碎,空气在震荡,气浪一浪接着一浪滚滚而来。
天空都在颤抖,在战栗,在晃动,摇摇欲坠,杀气冲天,充斥着整片天空的每一个角落,压迫得整片天空都轰隆隆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掉而至泯灭。
张清烛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脸色发白,身体随之摇荡,在狂风暴雨中,在脚下血水鲜艳的映衬下,透露出阴森与凄惨。
但张清烛的内心真实感受恰恰相反,他很满意,如不是顾忌有其他人在场,他简直要放声大笑。
好宝贝!
在这一刻,他对于张寿鹿道人的观感变得无比亲切。
不愧是龙虎山高道风范!
绝不比醉道人差分毫。
干的是毫不为己,专门利人的高尚事业。
龙虎山天师继承人角逐一结束,这件宝贝,这宗张寿鹿道人所说的大杀器,就要收归他的囊中,正式属于他了。
再差也是件法宝。
那到时候,他张清烛,年纪仅仅八岁,就惊世骇俗地拥有两件法宝了。
嗯,他相信张美玉不敢反悔,要不然,她不仅是对三位龙虎山高道食言,更是对新一任龙虎山天师继承人的冒犯。
如雷鸣般的轰响骤然停止,在离张清烛不远的地方,不足几丈的地方缓换停下,在一声高昂的马啸声下,青铜古战车悬停在半空中。
“张福善道人,里面什么情况?”
声音从古战车中传出,还是那样的生冷,不过,可以看出来,态度是比初见时要好得多,不等张福善道人的回应,她继续说道:
“本统领刚才飞临城门楼前,没从敞开的大门进去,而是想飞跃城门楼进入里面的古城,不曾想却是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近在眼前的古城内的景象,像是穿进了一片幻灭的迷雾,各种各样的景象瞬时生灭,尽皆不能幻化成实体。”
“本统领驾驭战车全力飞奔,始终不能接近眼前的景物,看似一步之遥,却怎么也够不着,最后竟然出现在离城门楼很远的前方。”
“过不去,城门楼后面的龙虎山地界,过不去。”
张福善道人点头,脸色如常,不感到惊讶,眼下的情况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城门楼是镇守一方的关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关前后,便是两界,看似伸手就出碰到的距离,实质上却是两个世界那样遥远。”
张福善道人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咻……”
一声啸音传来,张寿鹿道人也从遥远的天际来到了城门楼前,本来飞剑的速度要比其他手段快上不少,可能是因为张寿鹿不是纯正的剑仙,关于这一点从他扭扭捏捏的身姿就可以看出来,脚踩在飞剑上,明显看出身体的局促,料想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吧,要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小心,从横空激射的飞剑上掉下来,最后只能在地面上找到一堆肉泥。
张福善道人扭头看了一下稍显狼狈、脸色有些发白的张寿鹿,再转过头看向高耸的巨大城门,透过雨帘,观察之城内的情况,眼睛死死地盯着城门内深处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