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笙隐约领悟了,“我要揣摩圣意,然后,先夸功绩?”
“倒也……不必说得,如此,如此……”卢慎踌躇着用词,脸涨得又黑又红。
“露骨。”仲由之也写完了,偷听了一会儿,方插嘴道。
卢慎闻言,神色紧张起来。
“你害怕什么,我们在诡蜮里。”仲由之提醒道。
“不仅如此,你还得开篇提到无上神。”他又说了一句,然后施施然起身上了讲台,等待南宫菀的批阅。
“啊?”柳笙怔愣住了,她记得她手上的策论范文都没有这般啊!
“这是近来才开始的……”卢慎小声说道,“我们书院里的教授也有提醒此事,南宫老师更是反复强调过,师妹你还没学过,不知道也正常。”
柳笙这才深切感受到,什么叫隔科如隔山,收起了轻视之心。
本来她以为自己有“世界”在手,很多东西都轻而易举,只是如今看来,有些东西不是纯粹的知识可以解决的,还要考虑到许多“人”的因素。
难怪文微阑非要她来学习。
等大家都完成了那三道策论题目并给南宫菀一一批阅后,统一的讲解才正式开始。
柳笙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起来。
“策论,说句实话,不仅仅是展现才智、建言献策,更是为圣上分忧。”
南宫菀这一句,确实是实在。
实在得让柳笙笔下一顿。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写策论不仅要多学习古今知识,触类旁通,更要多读读时报期刊,了解朝廷正在关心些什么,如今的内忧外患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圣意。”
这话在外头可不兴说。
柳笙没想到,依照文微阑所言早已避世不出的南宫师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种强烈的割裂感,令她越来越看不透讲台之上侃侃而谈的女子了。
……
策论课时终于结束,南宫菀一走,大家都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