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朔发疯似的尝试推开铃羽,可对方的手掌像是焊在上面,根本无法推动。
“此事非常诡异,我支持谨慎行事。”
黄百衫审视着胸口上的灼烧印记,一贯的飞扬跋扈销声匿迹。
“我有预感,一旦随随便便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我们会在烈火焚烧下化成飞灰。”
“果然,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眼角狂跳的铃羽,松开乙朔的肩膀,转而触摸心脏的位置,不寒而栗道:
“只是一个照面,我们就被施了咒法。”
“旱魃并没有简单的放过我们,想要彻底脱离危险,恐怕要按照他的方式进行……”
“这不对劲,旱魃一族主修肉身和掠夺,源头是「冥」,展现的方式酷似「荒」。”
“那暗蓝色的皮肤,定然是纯血,不可能变异……”
“他如何能施展这样诡异的诅咒,于我们的体内种入难以察觉的火种,稍有不慎,即刻引爆?”
树杰喃喃自问,满脸费解之色。
铃羽抿了抿嘴唇,吐出一口炙热的呼吸,转而蹙着眉头,一半猜疑、一半推敲道:
“惊鸿一瞥,我也不敢断定。”
“但那旱魃背后的深红轮盘,可能不是技能的展现方式,而是……一个生灵。”
“开什么玩笑?!”
因为恐惧而缓不过劲来的乙朔,一点也不给面子:
“你的意思是,芒昊、灰、尸龙女,他们的消失和旱魃无关,其实是那个轮盘搞的鬼?”
“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
换做平日,铃羽早就板起面孔,竖以冰冷之色。
此时,她不在意他人的态度,反复斟酌道:
“我有理由怀疑……那是一种掌控空间法则的圣灵。”
“它的形态确实怪异,可能是兵兽,也有可能是其他类型,只是伪装成轮盘的样子。”
“但还有一种可能,刚刚涌现脑海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们好歹也是各个家族的圣人,肩负族群的繁荣与延续,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诸天万界,有一种生灵只会以轮盘的形状,自我凝聚生命力……”
“你……你的意思是……”
树杰接连咽了两口唾液,还是无法阻挡唇口的干涩:
“最最稀有、最最罕见……”
“成长最慢,但是先天最有可能证道封神的界兽?界之眷灵?”
“没错!”
铃羽点头,后又露出茫然之色,呢喃自问:
“可是古籍中提及,界之眷灵,一旦孕育成型,只能呆在出生地,完全无法移动……”
“它们的本体极大,哪怕是封神之胎也不可能背负……”
“人类也不可能与之签订契约,因为传说中签订「界」,需要损耗全部的契约印痕,额外的各种代价,根本没有人成功。”
“这最后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界」很珍贵,也很稀有。”
“但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近乎于超脱世俗之外,除了得到它们认可的生灵,有可能成为朋友、住客,其他的,连靠近它们都做不到……”
“啊啊啊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聂求败抓耳挠腮,咬牙切齿地打断道:
“我后悔来这里了,碰到这样的事情,非我本愿!难以接受!”
“还有旱魃一族,说实话,我对这一族的了解,相当片面!”
“所有的史料都提及,他们在远古宙无比辉煌,是至高无上、一等一的超级强族!”
“但他们自从上上个断宙之劫后完全消失,整个近古宙连带着新生宙第一个纪元,太阳深渊死气沉沉,就好像全都灭亡了一样……这中间,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隐情?是我等有资格窥探的吗?”
聂求败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在场之人如芒在背。
涉及封神中无可非议的最强之一,任何一个冠位、封神都要谨慎小心。
他们这些圣人、圣兽,算得上什么?
就如旱魃刚才暴露行踪那样,他们有反抗的机会吗?
只需要一根指头就能碾死,逃又逃不掉,生与死,全然取决于对方的心情,这种体验,真的不会留下毕生的阴影吗?
“先别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短时间内无法透露这里发生的事情,时间稍稍一长,肯定瞒不住。”
树杰想了又想,出声安慰道:
“你看,被烈焰烧死的,大多是低位阶的仆从。”
“真正重要的角色,旱魃放过了,说明他也有顾虑。”
“我个人猜测,也许是尸龙女引来的祸端,她们和旱魃一样,同为封神遗脉,又都是尸族,各方面都很贴近。”
“她们的血脉,也许能成为旱魃的补给品,成为他们的养分?”
“如此推算,我们只是遭受无妄之灾。”
“芒昊和那个灰,倒是面临比我们更加痛苦的绝望,想要逃离那一族的魔爪,难上加难……”
“管他们作甚?”
关寸彦不痛快,忍不住叹息道:
“他们是神族的后裔,从小到大享受的东西都比我们好,这要是命中之劫,也该由他们渡过才是!”
“再者,家族的传人被绑走,生死未卜,他们背后的族人不会着急吗?等到顶层势力干架,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才有求生的机会啊!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