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随意的放过他们,是您的宽容,但我绝不接受!”
艾萨克停顿了一下:
“所以呢?”
“现在你要把你和你同僚的无能迁怒于他们么?”
爱因斯坦沉默了。
“你说教会有罪责,我并没有意见。”
“但你若是固执的认为生存在洛桑本身就是一种罪,那我也不想和你多做解释。”
“他们的确该死,的确是不安定的分子。”
“但他们的诞生,是否是他们个人的意愿?”
“在战场上遭受死灵法师摧残的牺牲者,他们的前去,是真的被威逼,还是自愿的妥协?”
“那不可能!”
爱因斯坦突然暴走:
“她明明和我说了要我救她!”
“埃米尔,十六岁,有弟弟一人,父母十岁时因教会清洗,因盗窃罪成了洛桑杀鸡儆猴的对象。”
“自此流浪,女承父母业,继续做着小偷小摸的生意,和弟弟相依为命。”
“后面因为偷了湖东帮的东西,被当场抓住,遭受了惩罚,从此只能以那种方式谋生。”
“你知道的,十六岁是帝国承认的成人年龄。”
“在洛桑这个混乱的地方,一个成年的女孩子,被抓住,意味着什么,你清楚的。”
爱因斯坦的沉默化作沉重的喘息,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长椅。
而艾萨克的话语依旧没有停歇。
“她的弟弟天生患有严重的疾病,似乎是因为对魔力的过高亲和导致的。”
“放在贵族家庭之中,这样的天赋未尝不能成为一个魔法天才。”
“但在穷人的身上,那就是真正的酷刑。”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死灵的中间人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去一趟墓地,就会为她提供十个金币的‘巨款’。”
“根据那个线人所说,她没有任何犹豫,干脆的就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
爱因斯坦的喉咙如同被哽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下:
“是我,是我们害了她……”
“没有谁害了谁,都是自己做的选择。”
艾萨克没有回头,他的脸上映射出教堂玻璃七彩的虹光。
“你真想改变什么的话,她弟弟我已经让傲慢者们保护起来了。”
“你去把他接回来吧。”
随着信封飘落至爱因斯坦的眼前,艾萨克已然不知所踪。
偌大的教堂之中,只剩下短暂的啜泣和一声悲恨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