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捆手榴弹别在腰间,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该死的暗堡。
"掩护指导员!"战士们高喊着。
密集的火力将敌人压制住,子弹如雨点般扫向敌人的火力点。
赵蒙生猫着腰,在弹坑之间快速穿梭。
终于冲到暗堡前,他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
"这是连长让我还给你们的!"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暗堡化为废墟。
几个残敌还想逃窜,被赵蒙生的冲锋枪无情扫倒。
小主,
战斗结束了。
山间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声在呜咽。
九连的战士们整齐地站在梁三喜的遗体前,泪水无声地流下。
有人低声啜泣,有人紧握着拳头。
赵蒙生一瘸一拐地走来,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蹒跚着蹲下身,轻轻整理着连长的军装。
那件沾满硝烟和血迹的军装,还带着温度。
一张染血的纸片从口袋里滑落。
赵蒙生颤抖着将它展开,是一张欠账单。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战士们的伙食费,连长一直想着要给大家报销。
字迹工整,显示出连长一贯的细心。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初到连队时,连长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小赵,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想当逃兵的那个夜晚,连长坐在他身边整整聊了一宿。
"咱们是战友,更是兄弟,"连长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战场上,连长总是冲在最前面,用行动给战士们树立榜样。
现在,连长却永远地离开了。
赵蒙生再也控制不住,抱住梁三喜的遗体失声痛哭。
"连长,咱们回家了!"他的声音哽咽着。
泪水打湿了连长的军装,也打湿了那张染血的欠账单。
远处的炮声依旧在轰鸣,但九连的阵地上,只有压抑的啜泣声回荡。